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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白||第三十章.一个日与夜

  星夜灿烂,宇宙辽阔,生命这样璀璨的物种,在无机物世界里又渺小的不值一提。


  白疏郢盘腿坐在天台的最顶端,手上端着的平板一样的东西显示着医院所有摄像头的情况,耳朵里豆子大的机器也如实反馈着巡逻情况。


  事关人命,自然不会有人懈怠,但漫漫长夜又不能干等着,白疏郢掏出携带的红酒瓶,对着月夜自斟自酌。


  医院地处山区,高处可自然远望群星般的都城,渺小的人们一如既往的生活着,一点点的生命,汇聚成如今的壮阔山河,即使天黑地沉,也不会影响人们努力活下去的坚韧。


  “部长,发现入侵者。”静候了半夜,耳麦里终于传来了想要的消息。


  白疏郢最后俯瞰一眼远处的渺渺星光,低笑道:“注意不要惊动任何人,优先击毙。”


  “收到。”


  一共来了五个人,比想象的多一点,尸体被齐齐摆放在医院后的森林里。


  随着一声轻响,白疏郢踩着枝丫抵达了。


  “部长,一共发现五人,两人在C区三楼击毙,一人在食堂后厨击毙,还有两人在D区五楼和七楼击毙,一队留下三人清理现场,二队仍坚守岗位巡逻,此次行动没有目击者,任务目标没有任何关于身份的信息,完毕。”


  这个汇报太简洁有力了,联系监控,白疏郢就已经了解清楚大部分事实了。


  他点点头:“联系九龙的人了吗?”


  “已联系,对方说五分钟内到达。”


  白疏郢不置可否:“你和他交接一下,我先回去了。”


  “是。”


  白疏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
  从十年前开始,九龙就不再是他白疏郢的地盘,他倒不是对接手自己位置的人有芥蒂,只是没了那群人的九龙,太惨烈了,凄凉得不敢看。


  第二天一大早,白疏郢就敲响了奚成彧的房门,早得奚成彧怀疑他是不是一夜没睡。


  看着精力旺盛的老师蹦到自己床前,大张旗鼓地叫醒他,奚成彧臭着一张俊脸,精神不佳不想理会。


  他完全没想到,自家老师还有这样向逗比发展的潜质。


  烦躁地想拿被子挡住那喋喋不休的噪音,猝不及防胳膊上痛了个激灵。


  奚成彧抬头,白疏郢拎着一把戒尺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


  奚成彧:“……”


  奚成彧无法反抗强权,无奈只能顺从。


  他转着手摇杆把床抬高,轮椅摆好位置,然后,一气呵成,两手一撑就坐在轮椅上了,然后转着轮子去卫生间洗漱了。


  等卫生间完全封闭时,奚成彧松了口气,他害怕白疏郢上手帮他,那种被当成废人一样的感觉令他无所适从。


  白疏郢慵懒地靠在一边,拎着那把看起来相当厚重的戒尺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
  十分钟左右,奚成彧就出来了,洗把脸看起来就精神多了。


  “既然好了,那么让我们开始上课吧。”白疏郢笑得金光灿烂。


  奚成彧看着那堆厚厚的书,不自觉地抽了抽眼角,再看向白疏郢。


  白疏郢毫不意外他的“挣扎”,温柔似水地说:“小少爷,你该不会想在空窗一年后直接回归影视圈吧。”


  “那我可丢不起这个人。”


  白疏郢说的冠冕堂皇,仿若为徒弟前途着想的好老师,奚成彧却只看到了“公报私仇”四个大字。


  早知道白疏郢心眼变得这么小,他就不该拿老爷子的书去吓刘子协,那本书他小两年没看,早就忘了大半,要是白疏郢考他这个,估计他这手就别想要了。


  事到如今,后悔也无用,白疏郢美名其曰回忆知识的教学,就这样展开了。


  本来还以为就算大半年没接触专业知识,以奚成彧的记性也不至于忘到哪里去,兴许他还能偷个懒。结果没半个小时,白疏郢就被打脸了。


  白疏郢看着他惨不忍睹的“小测”,眉头皱的老高了。


  奚成彧自然也知道自己答成什么鬼样,不好意思地看着旁边。


  “手!”戒尺轻敲桌沿。


  终究是逃不过,奚成彧摊平了手掌,举到白疏郢跟前。


  纤细修长的手指,倒是符合他矜贵公子的人设,许多粉丝也是爱惨了这被时间雕琢的艺术品。


  但是在白疏郢眼里,可没有怜香惜玉的说法。


  连着十下,重重砸在手掌上,连指腹都没有放过。


  奚成彧下意识咬住了口腔内壁,旋即松开。


  十指连心,痛意传到心尖,不由得颤了一下,手臂微微抖动,强忍收回的欲望。


  白疏郢起码用了八分力。


  “回来也快一个月了,奚成彧你是眼睛瞎了看不见,还是手断了拿不了书,你好意思荒唐成这样!”


  又是十下,带着愤怒和恨铁不成钢,全部砸在手心,肿起一道红檩。


  “最擅长的台词题你都能答成这样,对得起你读的书吗?你还好意思教师弟,就你这个水平,还不如回炉重造!”


  十下打遍了整个手掌,奚成彧忍不住地卷曲了手指,眼角憋出了水汽,抿着嘴不说话。


  他承认是自己故意荒废了,下意识回避以前的生活,仿佛这样就可以忘却现在的不如意。


  白皙如玉的手掌通红一片,除手心一道檩子,红痕遍布,白疏郢自然没有消气,但是教孩子也不是打出来的。


  白疏郢放下戒尺,奚成彧反而心里咯噔一下。


  要是白疏郢继续打,他反而不奇怪,只挨了三十记戒尺,以白疏郢的脾气,这可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揭过去的小毛病,但是没打下去的原因,估计就等着后面一起收拾他呢。


  果不其然,接下来几乎是每答错一个内容,甚至只是稍微不完整,片面一点,开口慢一点,戒尺就会如约落在手上,一下比一下狠。


  而白疏郢,始终面无表情。


  当好奇的荀烨闻讯过来的时候,白疏郢已经不知去向,留下奚成彧红肿着一双手撰写影评,一把戒尺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,看来这是凶器无疑了。


  肿胀疼痛的手泛着红光,皮薄得像下一刻就可以出血一般,手指甚至不能弯曲,更何况拿笔写字,每动一下,都是折磨。


  “你这是做了什么,把你老师气成这样?”荀烨看着那一对猪蹄调侃。


  奚成彧不理。


  “这是药膏,你老师说写完了记得涂抹。”荀烨自己还有病人要巡视,丢下一管药膏就走了。


  奚成彧看着药膏,无动于衷。


  白疏郢离开了两个小时,才回来。


  奚成彧已经翻完了大半本书,肿胀的手指艰难地翻着书页,他像是自虐一般,手紧紧握着书本,不上药也不愿意冲冷水缓解。


  白疏郢几乎是可以想见地冷哼一声,前几次见面的温情仿佛是不作数的,不过这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人相处的常态,针锋相对,冷漠无情。


  白疏郢又拿起了那把戒尺,奚成彧识趣地伸出了双手。


  “为什么不上药?”戒尺前端抵在手心最严重的那道肿痕上。


  奚成彧低垂着眼睑,默不作声。


  白疏郢快气笑了。


  奚成彧果然还是那个奚成彧,认罚不认错,就是棍棒加身,他也能给你死犟,摆出一副任你责罚的乖巧模样,但是表情却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样,能生生把你气到半死。


  奚成彧就是软硬不吃,非得人求着他才肯说。


  偏偏白疏郢就是不想惯着他这臭脾气。


  “不愿意上药,那就是说明打的不重,既然如此,我也不要求你强迫着上药了,再挨一顿就是了。”


  这般强盗似的逻辑,也就是白疏郢脸皮厚,还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。


  奚成彧瑟缩了一瞬,伤哪里不重,伤在最敏感的手上,充血,淤积在皮肤下,晶莹剔透,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一样。


  但奚成彧就是不肯开口,犟脖子的模样和之前如出一辙,唯一有点改善的是没有开口挑衅。


  “五十,躲了翻倍重来。”


  奚成彧心直坠谷底。


  白疏郢已经不客气地落尺了,目标是手心的肿痕。


  疾风似雨般的戒尺不要钱地落下,却只紧紧盯着手心那同一块皮肉,就像是做肉丸子的棒槌一样,反复敲打,把内里搅的稀碎。


  大雨滂沱般的击打声消失了,奚成彧喘着粗气,慢慢回过神来,然后就意识到了白疏郢为什么没有接着打的原因。


  他把手收回来了!


  痛苦撕碎了他的理智,潜意识把手收回来握在胸前,身躯向前倾着,弓着身子保护他的双手。


  奚成彧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一刻被打的稀巴烂,他几乎哀求地看着白疏郢。他真的受不住了。


  “手,放回来,翻倍重来!”恶魔的宣言响彻在耳边。


  奚成彧的脸色变得比死人还惨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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